江春旧年

生有七尺之形,死惟一棺之土。唯立德扬名,可以不朽,其次莫如著篇籍。

【侯景×萧纲/高欢】逢君拾光彩

又名以萧纲代餐高王的可行性试验🙏做饭不好吃还来胡编乱造我错了呜呜呜

明明口嗨了那么多北朝君臣艳史,最后写的居然是南朝猴,我也想不通我怎么回事×

真的很想写彭乐黑獭邙山一夜情,奈何口嗨分分钟上千写文七天憋出六个字🙏



侯景做了一个怪诞的梦。

梦里是高华的宫阙,堆满他叫不上名的珍玩,清俊白皙的少年坐在当中,捧着一卷书,在灯下边读边记诵。见他进来,少年放下书简,叫了他一声侯王。

“侯王,你还是来建康了。”

他没听说过建康,他的世界只有六镇的草原与风霜。连平城、洛阳都是那么遥远,他还是从当函使的兄弟口中听来的。他想问问,建康在哪,是不是像洛阳一样,有金碧辉煌的万千伽蓝、有珠翠围绕的琼宫玉宇,有让他眼红的数不尽的繁华。

他张了张口,却没问出来。轩敞的殿阁、琳琅的金玉,已经回答了他一切。

少年漂亮的眼睛望着他,如日月交辉,照临下土。

“志公说,我与冤家同年,果然如此。”

侯景不懂,陌生的两个人怎么会成为冤家,他更不懂,面对宿命中的仇雠,人为何能如此平静,神色辨不出愠喜,只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,让他没来由地熟悉。

殿阁中氤氲着水汽与熏香,青布衣也像被水浸透了,粘腻地贴在背上,侯景习惯了北地干冽的风,他实在遭不得这富贵罪。

“把土囊给我吧。”

他这才发觉背上还背着一袋土,懵懂地递过去。他疑惑眼前这副贵人身板,比北地女子还细弱,怎么扛得起沉重的土囊。

明亮的眼眸垂下来。少年看着土囊,像看着难以下咽的命运。他幽幽地重复:

“总有一天,你会来建康的。”



朔风在耳边嘶嚎,夹杂着些许粗砺的沙土。侯景双手撑地坐了起来,他还半梦半醒的,就被风沙迷了眼睛。

“嘿,想哪家的小娘呢!”

一只手打在他的肩上。“刘贵得了个新鲜白鹰,现在跟我走,还能赶上出猎,我的马给你骑。”

侯景一骨碌爬起来,大笑着与他击掌:“贺六浑,又来显摆你那匹马!”一双厚实的手掌握在一起,同样带着舞刀弄棒留下的茧,碰撞出使不完的力气。

侯景的右腿短了一截,跨鞍落马稍显吃力,还是贺六浑把他扶上马的。他爱不释手地捋着马儿雪白的鬃毛,浓密松软,仿佛北地上好的毡裘。他转头一看,果然,贺六浑盯着白马,眼睛亮亮的,眼角眉梢都含着笑,那股骄傲劲儿藏也藏不住。

这双眼睛和梦中少年的重叠在一起,竟然一模一样。

他想起段长的豪言壮语,君有康济才,终不徒然。段长还说过什么“澄清天下”、“照临寰宇”,他不知书,这些话听得似懂非懂,但此刻他忽然想,只有这样一双灿若晖光的眼睛,才配得上照临寰宇啊。



“侯王,见太子殿下为何不拜?”

面前的太子,须鬓稀疏,肤色苍白,和倒在胡刀下的所有江南高门一样,筋骨比女子还绵软无力,神色看不出悲喜。唯有那一双漂亮的眼睛,在抬起的一瞬间,熠熠生辉,明灿烛人。

侯景回想起曾收到过太子画像,他端详着画中人的眉目,身边的降人觑着他的脸色讲,太子本非善类,早年也曾拜表北伐,勋望在身,大军直下姑孰时,太子甚至戎装入宫,向萧衍请命。那时他心中还不知为何生出一点可笑的期待。

如今对上这双眼睛,他忽然找到了答案。


《北齐书·神武纪》:“长头高颧,目有精光。”

《梁书·简文纪》:“须鬓如画,眄睐则目光烛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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